路娃航海記 第十二集 在國際海員俱樂部

走進大門，庭院里栽種著許多花草。樓前大道兩旁是修剪得十分整齊的冬青和馬尾松。 一盆盆盛開的丁香散發(fā)出一陣陣濃郁的芬芳。簡直像座大花園。

路娃贊嘆地說：“這里地方不大，怪漂亮的?！?/p>

“別看這個地方不大，每天都要接待許許多多來自世界各地的海員。有時一艘船上有 十幾個國籍的海員。所以這里常常要接待幾十個國家的遠航客人哩?！?/p>

聽說一條船上有十幾個國家的海員，路娃驚異地說：“怎么會有這么多國家的人在一 起？”

“許多外國輪船是資本家私有的。這些資本家叫船東或船主。船上的海員常是從各地招商局或船員介紹所雇來的。不分國籍，簽好合同，雇傭多長時間給多少工錢。一些國家 的失業(yè)工人為了生存，被雇傭在船上當下等水手。湊巧會有許多國家人的被雇在同一條船 上工作?！?/p>

“下等水手！ ？ ”這個名詞路娃從未聽過，他問叔叔，“船上還有下等水手？ ”

“對。外國輪船上有嚴格的等級區(qū)分。船上的駕駛員和輪機員被稱作高級船員。水手 和機艙里的加油工被稱作低級船員或下等水手。高級船員和低級船員不能在一起吃飯，連 船上的餐廳和游藝室都是分開的?！?/p>

“外國輪船上還有這么多名堂?！甭吠蘼牥职种v，我們國家的船員一律平等。只分干 部船員和一般船員，生活和娛樂都在一起。說：“許多國家的人在一起說話能聽懂嗎？”

“船員被雇傭前要經(jīng)過考試領(lǐng)取各種海員證書。外國人叫'派司',例如駕駛員證書、 輪機員證書、水手證書等。有了這些證書才能被雇傭。在領(lǐng)取證書時要進行英語考核。英 語是國際航海通用的語言。做一名遠洋海員要掌握一定的英語?！?/p>

他們走進友誼商店大廳。

商店大廳在一樓，是間明亮寬敞的大廳。貨架上陳列著許多商品5五 光十色、琳瑯滿目。

路娃跟叔叔來到顧客最多的工藝品柜臺。見一位穿著國際海員制服的外國海員陪著金色長發(fā)的女伴在選購紀念品，服務員告訴他們，這是剛剛結(jié)婚的澳大利亞海員，男的是船上的大副，女的是服務員。餐廳里正準備舉行儀式宰羊。

他們來到天井。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外國海員，赤著一只臂膀， 衣袖掖在腰帶里?？诶镢暟鸭獾?，對綁在長案上的山羊望了兩眼， 山羊發(fā)出陣陣乞求的峰峰聲，眼里還含著淚水，接著外國船員迅速 地握住尖刀，準確而麻利地一刀捅進羊的脖子里，血水頓時淌了出 來，嘩嘩地淌到盆子里。山羊蹬蹬腿就不動彈了。隨后幾個人把它 抬到特制烤爐的房間。

叔叔告訴路娃，“澳大利亞”的意思是“南方大陸”，早在哥 倫布發(fā)現(xiàn)新大陸不久，就被航海探險家發(fā)現(xiàn)了。當時以為是一塊一 直通到南極的陸地，便取名“澳大利亞”。后來才發(fā)現(xiàn)，“澳大利 亞”和南極還隔著遙遠的海洋。應該給南極洲的名字錯給了澳大利 亞。澳大利亞畜牧業(yè)很發(fā)達，特別是山羊，有“山羊之國”的稱呼。

這時候，兩位穿著海員制服的澳大利亞海員陪著新娘走到天井 里，路娃看見對方制服的袖口上有三條金線，忙問方欣叔：

“這是什么意思？ ”

方欣叔說：“這是船員職務的標志。船長和輪機長是四條金 線，駕駛員和輪機員根據(jù)職務依次減少一條金線。另外，船長和駕 駛員的金線繡有一顆金色的鐵錨，輪機長和輪機員是一顆齒輪。國際海員制服標志是國際上統(tǒng)一規(guī)定的，便于在港口工作時與港方聯(lián)系和交涉?！?/p>

說話間，對面球場上響起一片熱烈的喧囂聲。俱樂部職工組成的足球 隊正與外國船員進行足球友誼賽。

路娃和方欣叔看完比賽，太陽已經(jīng)升得高高的。金燦燦的陽光照射在 俱樂部的草坪上，那塊豎得高高的“我們的朋友遍天下”的標語牌更加光彩奪目。

作者：張濤，中國科普作家協(xié)會海洋分會副秘書長、中國遠洋海運作家協(xié)會副主席、江蘇作家協(xié)會會員、中國知名海員作家、航海高級工程師、《“一帶一路”研究會》特聘研究員。張濤作為遠洋船長，工作之余，筆耕不輟，先后在《人民日報》《中國建設(shè)》《中國海員》《航?！贰逗Ｑ蟠笥^》《中國海事》等報刊雜志上發(fā)表了大量文章，并出版了《我們都是無產(chǎn)者》《小海螺》《船長和黃金》《滄海橫流》等多部反映海員生活的小說、戲劇和報告文學?！段覀兌际菬o產(chǎn)者》曾被評為國家優(yōu)秀小說，并選入大學中文系教材。